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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金草原》看希腊与罗马

文行先生 文行先生 2019-04-14

        《黄金草原》(青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7月第一版)的作者马苏第(?~957),又翻译为麦斯欧迪,被誉为“伊斯兰世界的希罗多德”。但实际上,希罗多德是文艺复兴之后冒出来的人物,是一个被西方追溯认为是公元前5世纪的人物,是否如此呢?不得而知。有人认为,希罗多德与安尼乌斯是同一时代即15世纪的人物。因此,“麦斯欧迪是伊斯兰世界的希罗多德”和希罗多德是西方世界的麦斯欧迪”,这两者说法,哪个更靠谱呢?


麦斯欧迪与泰伯里差不多是同时代的历史学家,前者差不多凡是听闻的都会记录,后者则严格考据而记述较靠谱的说法。


《黄金草原》记载的年表和王国


麦斯欧迪的《黄金草原》重点记录了西亚、北非的历史情况,附带讲述西非、中亚、东欧、南亚的历史情况。


一、我们先来看一下《黄金草原》在本书的最后一节所列的一张世系。


从亚当降世到伊斯兰历纪年之间共计算到6126年,具体是这样分配的:


1.从亚当降世到洪水:2250年;

2.从洪水到上帝的朋友亚伯拉罕的诞生:1079年;

3.从亚伯拉罕的诞生到艾赖姆的儿子摩西年长80岁和率以色列人出埃及并率他们进入迷路的沙漠:565年;

4.从出沙漠到大卫的儿子所罗门执政的第四年,也就是耶路撒冷圣殿的建造年代:636年;

5.从修建圣殿到亚历山大执政,717年;

6.从亚历山大执政到弥赛亚得诞生:369/399年;

7.从弥赛亚诞生到穆罕默德诞生:521年。


二、书中记载几大王国


1.以色列王朝:

以色列第一位国王是扫罗,在位20年;第二位国王是大卫,在位40年;第三位国王是所罗门,在位40年。


2.波斯王朝:

从加尤马尔斯到迈希努赫尔:1922年

从迈希努赫尔到琐罗亚斯德:583年;

从琐罗亚斯德到亚历山大执政:258年;

亚历山大执政期:6年;

从亚历山大到阿尔达希尔登基:517年(148);

从阿尔达希尔到伊斯兰历纪年,404年。


第一王朝:从加尤马尔斯到费里敦,叫胡达罕王朝

第二王朝:结束于大流士,叫卡廷王朝

第三王朝:亚历山大之后,叫阿萨息斯王朝

第四王朝:从阿尔达希尔到伊斯兰纪元,叫萨珊王朝


关于阿萨息斯王朝的持续时长,麦斯欧迪提供了两种说法,一种是571年,另一种是288年;泰伯里认为是266年,而耿昇认为“实际上是408年”。


3.希腊王朝:

希腊发源于马格里布,兴盛于埃及,亚历山大继位于埃及的迈盖杜尼叶,安葬于埃及的亚历山大城。希腊第一位国王是菲利普,第二位国王是亚历山大,第三位国王是托勒密。从希腊第一位国王菲利普到末代女王克莱奥帕特尔共历时301年。


书中提到亚历山大的老师是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的老师是柏拉图,柏拉图的老师是苏格拉底。


书中还提到菲利普国王时代之前的雅典城被誉为“圣哲城”,地点在马格里布。


4.罗马王朝:

罗马第一位国王是马萨图哈斯或朱利亚,罗马第二位国王是奥古斯都·凯撒,第三位国王是提伯尔。 奥古斯都执政于耶稣诞生之前42年,并在耶稣诞生之后14年半死亡。提伯尔死后,罗马人陷入内讧和分裂之中,持续长达298年。从罗马第一位国王到君士坦丁,共历时437年7个月零9天。君士坦丁把首都从罗马迁往君士坦丁堡。


三、书中提到其他的王国


“巴比伦国王是世界上的第一批国王,是他们开发了大地。第一波斯王朝的国王们仅仅是在后来夺取了他们的政权,就如同罗马人也是从希腊人手中夺取了他们的帝国一样。”


巴比伦第一位国王是奈姆德,第二位国王是贝鲁斯,第三位甘比鲁斯……第二十三位国王苏萨尔穆斯在位时,一位波斯国王来进攻,直至其京师。


书中还提到若干亚述的国王。尼尼微的国王尼努斯,是贝鲁斯的儿子,尼尼微王国似乎是三世而亡;摩苏尔国王叫萨比格·本·马利克;还提到亚美尼亚王国。


四、亚历山大“籍贯”的是是非非


亚历山大继位于埃及的迈盖杜尼叶和安葬于埃及的亚历山大城。亚历山大执政9年后杀死大流士,此后又延续了6年。


但《黄金草原》又提供另一种说法,“许多学者都介绍说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在其国内巩固权力之后,便开始寻找一处……良好……地方。”于是,就开始筑建亚历山大城。


伊本·穆加法(Ibnal-Muqaffa`,约724 - 759)提到“罗姆的双角王亚历山大在完成对西方诸王的征服后,开始向东方挺进,意图征服波斯等地的东方诸王”。(伊本·穆加法著:《卡里来和笛木乃》,贝鲁特文化出版社,1988年版,第6页。)


雅古特(1179 - 1229)提到“亚历山大·本·菲利福斯·罗米(即亚历山大大帝),战胜并杀死了很多国王”。(雅古特著:《地名辞典》,贝鲁特萨迪尔书局,1995年版,第1卷第182页)


伊本·泰米叶(Ibn Taymyyah,1263-1328)提到“亚里士多德曾做过亚历山大·本·菲立普斯·马其顿的大臣”。(伊本·泰米叶著:《教法判例集成》,沙特阿拉伯阿比堪书店,1998年版,第9卷,第181页)


五、关于希腊罗马的文明情况


在《黄金草原》第374-375页有一段下面的话:


“从古希腊人时代起到拜占庭帝国初期,科学不断地发展,学者和哲学家们广受尊重和敬佩,于是,便把他们的研究运用于人体科学,对人体、理智和灵魂进行探讨。他们同时也尊重对4种学科的研究:数学是算数的科学,几何是计算平面的科学,天文学或叫天体学,音乐是美化声音的艺术。科学受到了尊重并享受一种普遍的信誉。当基督教在罗马人中出现时,这些科学是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的,它们每天都在发展。这一出现对于科学大厦是致命的一击:其遗迹消失了,其发展暗淡了。古希腊人曾阐明的一切都云消雾散了,应归功于古代天才的发明都变质了。”


该书中还提到,“罗马人仅仅是模仿了希腊人”。



古希腊、罗马的

《黄金草原》视角和西方视角


接下来,将以古希腊、古罗马进行概念式解剖。


一、古希腊


(一)古希腊的时间年代


从《黄金草原》看,古希腊王国的第二位国王亚历山大在公元前369年执政,年代与西方历史所记载的公元前336年差不多。但西方把亚历山大时代称为“希腊化”时期,亚历山大之前为古希腊。而从《黄金草原》看,希腊在王国之前的时代似乎只是处于其他王国统治之下的时期,或漂泊辗转期。


(二)古希腊的空间地域


从《黄金草原》看,古希腊王国发祥于马格里布,崛起于埃及,亚历山大继位和安葬都在埃及,第三位国王托勒密也在埃及执政。


《黄金草原》明确提到雅典在马格里布。


关于亚历山大的地望有几种不同的说法,穆加发“罗姆的亚历山大”,麦斯欧迪“马其顿的亚历山大”,雅古特“亚历山大·本·菲利福斯·罗米”,泰米叶“亚历山大·本菲立普斯·马其顿”。根据阿拉伯命名的规律看,罗姆、马其顿、罗米应该都是部落名,而不是地名。西方人把马其顿理解为一个地方,应该是欠妥的。所以,与《黄金草原》的说法不矛盾,只能说明,这些部落在埃及。之后由于亚历山大向东扩张,希腊版图从埃及向叙利亚、小亚细亚、伊拉克、伊朗等扩张,后来虽然亚历山大帝国崩溃,但东地中海部分还是以希腊自居。所以,可以理解埃及和叙利亚甚至小亚细亚是希腊的核心区,至少在这些地方享有声誉,且赢得该地人们的认同。


伊本·赫勒敦也说希腊(含罗马)都在亚洲(见下文)。而且16世纪晚期,让·博丹在《易于认识历史的方法》中也说希腊发祥于亚洲,核心区在亚洲,曾经扩张到巴尔干、意大利:


“希腊人从阿拉克赛斯河(Araxes)、幼发拉底河(Euphrates)、叙利亚关口等地发源,一直扩展到达达尼海峡(Hellespon),从达达尼海峡扩展到多瑙河(Danube)、阿克罗斯伦安山(Acroceraunian)和艾米安山(Aemian Mountains)。他们占领了亚洲和欧洲附近的众多岛屿,将其变为殖民地,然后还占领了意大利。这些殖民地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被称为爱奥尼亚人,第二类是伊奥尼亚人,第三类是多利安人。”


但今天,西方把希腊的空间地域定位于今天的希腊半岛,并把地名全改成了古希腊时期的了。


“自从取得独立之后,希腊的知识分子们做出了英雄般的努力,以使他们的国家重返‘古希腊’时代。古典地名被恢复,土耳其、威尼斯、甚至拜占庭的建筑都被夷为平地,以彰显古代的遗迹。”(马丁•贝尔纳《黑色雅典娜:构造古希腊1785-1985》,郝田虎 / 程英译,吉林出版集团2011年7月,p336)


是为了彰显古迹吗?还是怕大家不相信?我们中国有这样吗?这叫什么?——欲盖弥彰!


中国作为不曾中断的文明,尚且有很多不清楚的历史地理,而西方/西亚作为此起彼伏、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不同民族构成的碎片化历史形态,却能搞得如此清楚,能信吗?“逻辑不够,胡诌来凑。”我在《古典希腊伪史是如何炼成的?》讲过西方妄定雅典的历史地理的情况,从历史角度看,其作为堪称明目张胆地指鹿为马、胡编乱造,当然,从文学的角度看,则可以接受,当神话、故事嘛。


(三)古希腊的文明性质


从《黄金草原》看,古希腊文明确实非常辉煌,至少阿拉伯人是这么看的。而且,希腊是以王国的形式出现的。但被誉为“圣哲城”的雅典是在前王国时期,对于前王国的情况没有描述,从社会人类学的角度讲,应为部落社会。这种对部落/部落联盟的认识主要源于美洲印第安人的部落/部落联盟社会(见下文)。


从亚里士多德、柏拉图、苏格拉底看,其年代早于亚历山大,大约在亚历山大父亲的菲利普时期或再略前,也就是说,“希腊三哲”差不多是在王国建立前后的人物。也就是部落社会和王朝的交界时期。


西方记载中的“古希腊”是以城邦民主制度而彪炳史册的,部落痕迹被清理掉了,以城邦形态来装饰部落社会的内涵。实际上,西方人很早就对部落社会及其原始人有过比较深切的研究,并表达了好感和敬仰。1669年英国诗人德莱顿的英雄剧《格拉那达的征服》被认为是思想史上第一次使用了"高贵的野蛮人"这一措辞表达对原始人的情感:


我自由得就象大自然首次造出的人,

在基本的奴役的法律问世之前,

那时高贵的野蛮人在大森林里奔跑。


而实际上,古希腊的民主性质是在19世纪西方为建构其自古以来的民主传统而追溯的。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在19世纪被“发现”就是这种追溯虚构的产物。


《黄金草原》重在世系和王国,当然,也提到前王国时期的圣哲城——雅典,西方记载重在王国之前的城邦民主制度。或许,从社会人类学的角度看,这种建构可能是科学的,至少符合社会人类学理论。


二、罗马


(一)罗马的时间年代


从罗马第一位国王的年代看,年代与西方记载的吻合度较高。但对于前王国时期,《黄金草原》主要是记载世系,而西方却重在其共和政治制度。


(二)罗马的空间地域


虽然在《黄金草原》中没有明确说明罗马在哪里,但是根据全书叙述的内容看,无疑指的是西亚地区,很可能在小亚细亚。


另外,根据伊本·赫勒敦在《历史绪论》中的记载,也能证明这一点。


“当时,在叙利亚地区有许多部落,有巴勒斯坦人、迦南人、以扫人、麦德彦人、鲁特人、希腊人、罗马人、亚摩利人、凯尔凯西人、位于摩苏尔和杰济拉方向的奈伯特人等。他们的部落多得数不清,族亲意识也是多种多样。所以,以色列人很难巩固他们的政权和统治地位,国家一次又一次发生动乱,分歧直接影响到他们国家政权的稳定,经常有人起来造反叛乱,他们的政权从来就没有稳定过。后来更有波斯人和希腊人先后征服了以色列人,最终又被罗马人驱散,流散到世界各地。”(伊本·赫勒敦,《历史绪论》,李振中译,宁夏人民出版社,2015,p213-214)


“当时伊拉克地区的情况就不是这样,还有叙利亚也如此,当时这些地区的防卫力量是波斯人和罗马人,还有城镇的居民。当穆斯林大军征服了这些地方,从他们手里夺取了政权,他们便没有再进行反抗和制造麻烦。”(伊本·赫勒敦,《历史绪论》,李振中译,宁夏人民出版社,2015,p212)


这里明确说明罗马人在叙利亚,且为部落。虽然这两段话中关于“希腊”部分与《黄金草原》有些矛盾,但不是根本性,都说明希腊(含罗马)核心区不在欧洲。


(三)罗马的文明性质


根据《黄金草原》,罗马文明只是希腊文明的模仿者(原文是文学和语言),但有所发展,并且随着罗马基督教化,发生严重的文明退化。


罗马也是以王国的形式出现的。但在西方记载中其最辉煌的时期是在王国之前取得的,并以共和制和法律传统而光照千古。


在我看来,西方是以阿拉伯“四大哈里发”时期和美洲易洛魁的部落联盟为部落政治制度习俗来建构古罗马的共和制内涵。


当然,从社会人类学理论看,部落社会的政治制度是一种传统习俗,并没有法制的内容;讲法制、程序、制度、制衡恰恰是中华文明的内涵。


实际上,所谓的古希腊的民主制度和古罗马的共和制度是部落/部落联盟的社会形态和中华文明的法律制度制衡的成就媾和的产物。


《黄金草原》重在世系和王国,西方重在建构了王国之前的古罗马共和制。


总体而言,西方关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明史是基于近代历史哲学、社会哲学、政治哲学的建构的产物,是一种近代思想的产物,是近代思想对古代世界的再次形塑,是将近代的意义强加给当时本不具备这些意义的时代。当然,从社会人类学的角度看,这种建构、形塑、强加是符合其理论的。


质疑和反思


伊斯兰文明史和西方文明史均承认古希腊文明的发达。但阿拉伯文明虽然承认古希腊文明的发达,但并没有祖溯于古希腊,只是承认受其影响,依然祖溯于阿拉伯半岛。西方却把古希腊认定为自己的祖源地,而不是从西欧本土追溯自己文明的起源,这是典型的冒认祖宗。如果按照西方的这种逻辑,古希腊不仅是西方,而且也是伊斯兰文明的文化祖源地;伊斯兰文明不应仅仅充当一种古希腊文明的典籍“保管员”的角色,充当古希腊与西方近代文明的“二传手”的角色;基督教西方与伊斯兰世界不仅共同尊崇耶和华,还应共同尊崇古希腊。如果是这样,那么,文明传承序列应该是这样:古希腊→伊斯兰→西欧。


从《黄金草原》记载看,古希腊非常发达,文明昌盛。阿拉伯承认自己在崛起之前是非常原始的,没有什么文明,承认其文明是承继于之前西亚的文明。但阿拉伯帝国打出阿拉伯半岛之前,西亚是罗马和波斯的天下,双方称霸几百年了,而古希腊已经灭亡六百多年了,东地中海基督化也三百多年了,古希腊文明“云消雾散”了。为什么阿拉伯人说关于逻辑、科学和哲学等的文明继承于希腊呢?为什么不说阿拉伯的文明直接继承于无论时间和空间更为接近的罗马和波斯呢?再说,无论如何,希腊文明都已经被波斯和罗马给吸收发展了,怎么能区分那是前朝的、已经灭亡几百年的古希腊的呢?抑或原属于罗马和波斯臣民的遗民不敢说某文明成就是阿拉伯敌人罗马和波斯的,而伪称系已经灭亡了的、几百年前的古希腊?


从古希腊人角度看,可以说罗马和伊斯兰都是其文明的延续;但从阿拉伯人角度看,只能说其承继于罗马的文明,因为罗马继承和模仿了古希腊文明并有所发展。


尤其是伊本·赫勒敦在《历史绪论》中,一方面说伊斯兰的学者大多数是波斯人,另一方面又把希腊拔得很高。难道大多数的波斯学者不谙熟自己的文化而谙熟于希腊文化、从而使得希腊文化得以传承?难道有如此伟大的古希腊文明而波斯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动于衷吗?


因此,是否因为民族主义的缘故,作为征服者和敌对关系,阿拉伯人不愿意承认罗马和波斯是其文明的主要来源,而伪托于早已灭亡几百年的古希腊呢?


就像西方近代文明非常明显是得益于伊斯兰文明和中华文明的成就,却偏偏也祖溯于文明早已断绝一千多年的古希腊,只因为是敌对关系和民族主义心理。


例如,西方说其近代文明起源于文艺复兴时期对古典时期文艺的复兴。从绘画看,西方古典时期的绘画早已不存在了,若试图以发现的庞贝古城的壁画为依托,基本上是不足以采信的,没有说服力。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看过古典时期的绘画。因此,西方绘画不可能是复兴古典文明的结果。同样,从雕像看,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像相对于所谓古典时期的雕像反而衰弱了。实际上,文艺复兴时期雕像是中国佛像雕塑艺术西传的结果,并且在中国佛像雕塑艺术不断西传的刺激下,西方提升起雕塑水平,乃至最终超越中国。因此,所谓西方近代文明的文艺源于古典文明的复兴,是一种主观想象、虚构,是一种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的障幕,没有历史依据,完全是杜撰的。实际上,“文艺复兴”实则文艺西传。

↑图10  是否影响图11呢?

 ↑图11  是否受图10影响?


既然中央美术学院的李军教授认为图2影响图3,图9影响图8,那么,为什么不能图10影响图11?


“文艺复兴”是神话,是伪史,是伪概念。西方近代伪史从开端的“文艺复兴”就开始造假虚构。而实际上,根据近年来不断研究结果,尤其是弗兰克《白银资本》和霍布森《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揭示了近代早期东方对西方全方位的巨大影响、形塑,可以说,西方近代文明是泡在东方全球化的世界里而发展起来的,是全球视野的产物,而不是“古希腊→古罗马→基督教→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的纵向的线性发展的结果。与其纵向追溯,不如横向研究。


另外一个关键问题是,关于第一、二、三、四波斯王朝。由于第四波斯王朝与中国关系密切,中国古代“三皇五帝夏商周”的写作模式是否对波斯产生影响,才使波斯帝国的学者往远古方向建构、附会了第三、第二和第一波斯王朝呢?


中华文明在古代对中亚及其西方的世界的经济、技术、思想、制度、文化造成怎么样的影响呢?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阿拉伯世界最伟大的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伊本·西那(阿维森纳)可是中亚人,离中国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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